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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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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暗處的暗衛無聊的以圍觀白九蓮那被一張薄紗當初了半邊臉上的表情為樂的時候,孔笙忽然間舉著手中的酒杯,問白九蓮。

“醜拒。”

白九蓮細細的看了一眼那長得甚是標志的男子,雖然人到中年,但歲月並沒有怎麽摧殘他,連眼角的細紋都為他平添了幾分男性魅力,白九蓮看著那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臉,甚是難受的回道,說完話,也不待孔笙說什麽 ,便翻身消失在琉璃瓦上。

“我這模樣,當真有這麽難看麽?”

孔笙吃了一癟,自言自語的望了一眼另一只手中握著的通關文牒,這只手藏得巧妙,白九蓮又沒有細心的去看,不然定然會發現那便是她先是被紫衣盜去又被孔笙收走的通關文牒了。

白九蓮回到自個兒的住處之後沒多久,正當她還在思量她是在何時何地見過孔笙的時候,子虛皇朝司禮監的太監來了,請了白九蓮等人去禦花園赴宴。

孔笙一行人到的時候,子虛皇朝的皇帝還沒有來,倒是皇後早早兒的便目不轉睛的坐在了宴席之上,一身華麗的宮裝穿在她身上,愈發的顯得皇後雍容華貴起來,因著是接見外國使臣,她那一身裝束卻也是得體,不過稍微走近一點,不能夠看出這位皇後臉色蒼白的很,想來是這子虛皇朝的皇帝太過年輕氣盛,這後宮之中的妃子又少的緣故。

行在人群之中的白九蓮甚是不正經的想到,因著子虛皇朝的規矩多,認為白色是行孝之人才穿的,是以大多數百姓都不願穿白衣,在皇宮之中,穿著白衣更是忌諱得很,是以白九蓮特意在她的裙子外邊又罩了一身輕薄的紅色紗衣,叫她那本是有幾分疲倦的臉上多了那麽幾分鮮活之意。

孔笙走在人群前邊,忽然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衣裳的白九蓮,那眸中閃過一絲叫人說不清道不明的覆雜來。

這宴席的位置首尾相連,除卻皇帝和皇後的位置高高在上之外,旁的席位皆是官位愈高離皇帝皇後越近的來著,白九蓮站著打量著各國的使臣的時候,孔笙便已經被宮中的太監引向了皇後座下不遠處的位置,他俯身在那引他去位置上的太監耳邊說了幾句,動作晦暗的往那位太監的窄袖裏邊塞了什麽,便見著那太監一臉笑瞇瞇的朝著站得頗為遠的白九蓮走來,邊笑邊說道:“不曾想姑娘原是蘇是國王宮之中禦用的琴師,請隨奴婢這邊來。”

白九蓮聽了這位太監的話,有些呆楞的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望了望那並不轉頭看她的孔笙,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個兒懷中的古琴,恍然間才想起紫衣給她胡編亂造的身份。

也許這世間當真便有如此湊巧的事情。

白九蓮低眉頷首的走到孔笙邊上坐下,不多時,剩下的人便也紛紛入座,雖然白九蓮是半道上插入這支賀壽的使團之中的,但自個兒帶隊的老大都沒有說些什麽,底下的人若是嚼舌根,也是不會大聲嚷嚷的。

白九蓮估摸得很是準,她放下自個兒懷中的琴,擱在她與孔笙之間的縫隙裏邊,正襟危坐的等待著開席。

子虛皇朝的皇帝來的很是晚,他來時已經入夜,禦花園中點了數盞八角琉璃宮燈,走馬觀花的旋轉著,甚是旖旎,幾個宮娥在花園裏邊起舞,螢火蟲在其中飛著,頗有幾分人間仙境的味道,那子虛皇朝的女娥們舞蹈也是清奇,不似海外的人那般奔放,穿的也多,那樣嚴嚴實實的裹起來,袖子那樣的長,愈發的顯得人身段柔媚,煙波如水。

宛若江南的煙雨,淅淅瀝瀝,卻是多少俠士心頭柔美得斷腸的毒藥,白九蓮不是個什麽江湖俠士,是以她看了幾眼之後轉頭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男人。

孔笙盤坐在她邊上,手裏邊晃動著酒杯,目光並沒有往那些個舞動的宮娥身上看,那些嬌媚的舞姿似也飄不進他的眼底,他那一雙狹長的眸子只是盯著自個兒左手掌上那一道猙獰的傷疤。

那一道疤看著刺眼的很,是以白九蓮怎麽也想不出,一個養尊處優的使臣,為何他的手上卻有如此可怕的傷疤?

想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白九蓮垂著首,甚是眼饞的望著自個兒案上擺的食物,從時令水果到冷盤拌菜,各樣的食物皆用白瓷碗小份小份的盛著,擺盤新穎,看著可口,可這主人家沒來,在場的,包括那臉色看著並不是很好的皇後依舊是正襟危坐著,半分要動筷子的意思都沒有,是以白九蓮也只能夠眼饞著。

著子虛皇朝的皇宮比不得蘇是國的王宮,規矩森嚴得很,便是暗衛的數量,在白九蓮看來,也是蘇是國的好幾倍。

所幸的是,在白九蓮等得有些沒耐心的時候,跳舞的宮娥已經換了幾波,宮商角羽換了幾回,那位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皇帝才在紫衣的大師兄——白衣的陪伴下出來。

自白九蓮聽到紫衣這個名字的時候,便覺著紫這個姓氏略有些清奇,便是在烏有皇朝的皇室裏邊,也沒一個姓紫的,便私以為這是紫衣的名字了,但白九蓮在知道紫衣的師兄叫白衣的時候,那表情便有些微妙了。

很顯然,紫衣並不是紫衣最原本的名字……

想到這一層,白九蓮忽然有些苦惱,她瞥眼看了一下那遠遠的自重樓宮厥之中走出來的男人,早上遠遠的看不清這位年輕的子虛皇朝的皇帝,此時見他摘下了頭頂上的七彩流冕,頭上只戴了一頂紫金冠,身上穿著一身明黃色的常服,腳上穿著嵌了碧璽的鞋子,腰間佩白玉,這樣遠遠的走來,在瓊枝玉樹的光彩之中,另有幾分富貴榮華的味道,他緩緩走到龍椅旁坐下,倒真是與那早已等候多時的皇後相配的很。

“蘇是國使臣孔笙參見子虛皇朝皇帝。”

一片參見的聲音隨著孔笙的話音落下,依次有序的響起來。

“……”

孔笙暗地裏扯了扯白九蓮的袖子,叫她隨他一起跪下,說實在話,白九蓮著實是不大喜歡這樣跪來跪去,但眼見著在場的人黑壓壓的跪倒了一片,自個兒坐著是不是太有些特立獨行,對那子虛皇朝的皇帝不尊敬了點?

“諸位使臣平身。”

這皇帝的聲音倒還算是好聽,幾句歡迎之詞說完,才算是正式開宴。

這席間胱籌交錯,三敬了皇帝之後,幾國相熟的使臣話匣子也打開了,這個國家的說那個國家的奇聞異事,那個國家說這個國家的名人文才,雖然素日裏沒什麽交際,這樣聊下來,卻頗是親切的很。

“只可惜南昭早已滅了,不然真想見見那飛天閣中可做掌中舞的小白。”

不知道是誰,提起了這往日裏驚艷了海外的人物,席間火熱的氣氛忽然冷了下來,不少人將目光停留在了孔笙身上。

“今次大家都是來給皇帝賀壽的,不議國家大事,不議國家大事。”

坐在孔笙邊上的許國使臣舉了舉自個兒手中斟滿了的酒杯,對著在座的各國使臣說道,話語友好。

“對對對……”

幾位使臣附和著,多年之前南昭國與蘇是國的戰爭雖然慘烈,但到底當年的當事人大多已歸入黃土,攏成了一抷土丘。

孔笙擡頭看了一眼那出言解圍的許國使臣,見著那人也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孔笙,便朝他點了點頭,舉了舉自個兒手中的杯子。

那人含笑,亦是舉著杯子一飲而盡。

夜已深沈,身為一個一年到頭沒幾天休息的皇帝,早已在幾杯十年醉下肚之後,帶著白衣離開了。

離開之前,白衣略有深意的看了白九蓮一眼,但很顯然,那位正在奮鬥案上的食物的白九蓮並沒有看到,是以白衣抽了抽嘴角。

皇後倒是來得早,走得也晚,挺直著後背坐在高位之上,也不怎麽用膳,只是眼光總是若有若無的瞟向白九蓮身邊的那一口古琴。

“那位皇後只怕是看上你了,反正你也是花錢混進來的,不然這皇帝過生的時候我將你送給那位皇帝好了!”

孔笙自是註意到了,將杯中酒飲盡,略帶酒氣的轉頭調笑白九蓮。

“!”

正在進食的白九蓮忽然聽到這與她說話有點不大對盤的男人忽然來了這麽一句,一時之間,龍眼肉噎在喉嚨裏邊,不上不下的,叫她難受得要擡手打死正對著她的男人。

送你媽!

“想來你還是很喜歡這裏的,臉都紅了。”

只一下子,白九蓮那張老臉便紅了起來,只見著孔笙這男人,別人越不搭理他越來勁,偏生說話的聲音還小的很,只他們倆人能聽見。

白九蓮好容易將龍眼吞下,見著孔笙那一臉不溫不火的樣子,竟說不出什麽淩厲的話來!

“你手上那道疤一定很疼吧?”

白九蓮憋了半天,忽然開口說道。

“!”#####大家端午節快樂,睡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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